【清风笺作家杯】散文:你的城市我来过/张椿方

 你的城市我来过
  张椿方
  左手提着大皮包,右肩斜挎着大包,在眯眯懵懵中登上了凌晨四点开往南方的火车,上到软卧铺的车厢里,跟着前面的人寻觅着我的铺位号,听着我念叨着号,有人指给我,道声谢谢后,随即爬上中铺,听着火车“哐当哐当”和在人们的“打鼾”声中浅浅寐。
  “在干吗”“在看景”“好久没坐火车了吧”慧给我发微信。是啊,现在出门不是自驾车,就是空调大巴车,太方便了,我个人平时不出远门的,这次就像是出国似的,备受大家的关注。
  透过车窗帘照进一隙光亮,我轻轻起来,顺着梯子下来,在窗边单人凳上坐下,听着鼾声断断续续的似乎吹哨,又像是在收纳接不上的呼吸,这时我打量着窄窄的车厢内,干干净净的走道,只有几个人和我一样坐着各自看着景,有一位剪着短发的中年妇女,靠着车厢门站着吃着香蕉,前面坐有一男一女声音压的很低,隐隐约约听到好像在谈着项目,应该是生怕打扰到这静谧的环境,再看近处的一铺位,一位头发稀疏的微胖的男士一直低着头在放在腿上的手提电脑上打着字,一会又拿起床上的两部手机倒替着翻看;对面的一位大爷,坐着铺位上眼睛看着地面发呆;早晨九点的时辰,车厢内很安静,大部分还是在睡梦中,每一次停车都有下车的,然后有上车的,上车的顾客在找着自己的铺位号。各种地方的口音在说着赶点和商量着互换铺位的事情,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有限的空间内自由舒展,毫无顾忌的各个姿势休息,这一刻,将各种的疲累都释放在旅途的行径中。还是看看外面的景吧,往后跑的铁路,电网,高楼,错位的火车,绿色的植被,并道的铁轨,金黄的麦笼。长长短短的桥,还有穿着黄色的衣服,拿着铁镐辛苦劳作的护路工人,一切的一切,都快速的在眼前飞过。
  站在柏油马路的十字路口,就像是站在隆隆驰行的火车上。现代化科技突飞猛进的领先速度,城乡和城市之间正在日益并貌,已是没有很大的差异,标志性的建筑是每个城市的风景。来到魔都,熟悉的面孔,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的初感。来到南方的慧,要比在北方时瘦了一些,紧谨的忙碌,原来舒适的松懒态势一去无踪,慧忙于工作,我自己在小区内外附近走走看看,似乎想要寻找一种不一样的城市的好奇。
  小区门口是要打卡出打卡入,几次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大妈们,大爷们或是大姐们,左手拿满了菜,右手或是领着孩子,走到门岗前,正要拿卡,年轻的门卫三步跑做两步,热情的将门卡打开,不禁羡慕,上海的门卫都有俊俏的年轻生,真正是这个小区和城市的门面。
  走在宽宽的柏油路上,远远的有几点熟悉的黄色,时而在捡拾着地上的东西,然后放到手上拿的袋子里,仔细再看,穿着“环保志愿者”马甲,好激动,好自豪,在陌生的城市里看到志愿者的身影,真想加入进去,就像在自己的城市。
  从北方来到南方,像候鸟路过此地,感受到柔柔的潮湿的味道,还有舒适安静的这座城市。
  与一位精练的瘦瘦的个子不高的二十岁的中介小哥聊起了他的工作,他说自己是从大东北来到大上海,听人说这里有金可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有余,一辆大踏板木兰就是他服务于客户的最便利的工具。
  看景的人在找景,留影的人在找拍客,在公园为两位素不相识的大姐摆拍各种姿势后,她们给我了真情温馨的拥抱和诚心的赞美,再一次感受到上海人的热情,当我步出公园大门那一刻,一位一岁多在妈妈怀抱中的孩子,与我不停的挥手,妈妈微笑的同时,我轻轻与孩子摆手微笑。
  慧住在六楼,我每次上下楼,都看到一位留着齐耳银白的头发,戴着眼镜,着灰色小西服,拄着拐杖,坐在一楼楼道边,每每路过的人她都微笑着说上几句,大家也都热情的给她打着招呼,后来有一天她笑眯眯的给我说话,我听着带着旋律的上海话,毕恭毕敬的点头,微笑,用我的普通话问她好,她说的话我都不懂,只好逃离她的热情借口说;我去买菜,我回去做饭,之类的措辞。有一天我们说完话,虽然听不懂,但鼓起说话的勇气问了她一句,大姨你多大岁数了,她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我八十九了”看着貌似六十的矍铄老人,太不像了,随之把我领进她家,介绍她一个人的居住生活,四个腿的老木床,锅,灶,还有蜜蜂牌的缝纫机,大妈给我指了指床头上的灯绳,方便开灯的意思,又给我拿出了一张照片,带着博士帽,微笑着,大妈在一边骄傲地说,“这是我孙女,硕士研究生,大儿子在江苏,市府上班,小女儿在上海某某上班,都挺忙的,我还能料理自己,他们经常回来”在大妈放慢语句中,我大概听到了这几句,以至于回到北方好长一段时间都还会回想起这位慈祥的大妈。
  有一天慧给我说起一件事情,她刚来这里时,忙的简直是晕头转向,丢三落四也是经常的事情,周末下班幼稚班接孩子,孩子是接回来了,孩子的书包不知掉哪里了,无奈,只有等周一上课给老师道歉,可到教室,老师说有一位好心人看到书包里的地址,送到学校来了。
  有人说你出去旅游放松吧,美景在路上,只要不停步,总有留恋的风景。著名女作家毕淑敏说过一句话;总有风景打动你。是啊,一座城市,打动你的不只是名胜的美景,还有质朴热情好客的民众的风尚。
  魔都,你的城市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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